前后也不过一刻钟,两人春风满面走出了和玉苑。
合了钟灵眼缘的是一条蓝玉镂空的铃铛宫绦,下头打着豆绿的穗子,精致小巧,轻轻一晃还带着叮铃的悦耳声响,声音很轻,却很悠扬,她爱不释手。
杏眼弯弯,笑容甜美,脸颊的梨涡都透沁着心满意足,看钟灵笑得都快瞧不见眼珠,唐安宴紧随着也跟着弯起了凤眼。
他误会钟灵不守诺,平白无故和她发脾气,是他不对。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靠自个儿的本事赚钱给钟灵买东西赔礼最显诚心。
差点被那长得像赌精的坊主给坏了计划,好在有惊无险。
看着钟灵拿着打了络子的蓝玉铃铛系在腰间,步履轻快往家蹦去的背影,唐安宴走起路都像踩在大朵晚霞上轻飘飘。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兵部尚书府的朱门。
刚走到大堂便见唐德端着身子直立在中央,案几上的茶盏还冒着热气,脚下放着个红木箱,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嬉笑打闹的两人进门。
一见唐德,两人立马噤声止了笑,一本正经地收起撒欢的蹄髈,规规矩矩上前行礼道好。
唐安宴垂着眸,心中打着鼓,看着地上那红木箱上金钩赌坊的字样,猜到今日去赌坊一事已暴露。
警惕地盯着唐德一双镶金嵌玉的官靴行至面前,他悄悄抬起凤眼。
只见唐德立起一只满是老茧,厚实坚硬的大掌,直朝脸侧呼来。
唐安宴心中一骇,赶忙闭眼咬牙,双手竖起护住俊俏脸蛋,哀嚎道:“打人不打脸,老头你好生无礼!”
呜呼哀哉还没喊出口,唐德的大掌却擦过他的脸颊,稳稳落在了他肩上,用力地拍了两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