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松步子一顿,正想着唐安宴和他说这话的含义,抬头便见大少爷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地拉着钟灵走了。

钟灵乖乖地在桌边坐好,时不时拿眼偷瞄同她秋后算账唐安宴的脸色。

唐安宴维持无情的冷面,语气无波叫人听不出喜怒,问道:“知道错了?”

钟灵连连点头,还不等唐安宴将下一句的“错哪了?”问出口,钟灵已然十分乖觉地掰起手指开始细数:“我不该出于好奇尾随拉着范松的虞月卿,偷听他劝说范松反抗丁顷白;也不该在看到丁顷白对范松动手的时候多管闲事;更不该忘了你的叮嘱给你没事找事。”

钟灵的认错态度极其诚恳,一条条数的相当认真,像极了犯错的学子在检讨,唐安宴实在绷不住严肃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弯着眼角调侃道:“如此熟练,看来你在二爷爷跟前没少犯错。”

钟灵闻言一愣,板着脸的唐安宴身上确实有几分师父的威严,叫她下意识地做了常在师父面前的认错姿态,这会看唐安宴一脸调笑的模样,她回过神后不禁松了口气。

还好是唐安宴不是师父,不然这会她早被罚去面壁默写医书了。

钟灵暗暗庆幸之时,唐安宴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屋外天虽然还没黑透,但坐堂耗费心神,大少爷堂上没睡醒这会只觉得困,将身子往床上一扔,瞬间摆好了舒坦的姿势。

正面朝上躺在床上,两手枕在脑后,高高翘起二郎腿,眼睛闭上没一会,好似想起什么又睁了开来。

凤眼直愣愣地盯着屋顶,看似在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放课之时,钟灵便想问向如玉的事该怎么办。

可唐安宴先是被韩季叫走,接下来又出了范松那事,直到现在她才得空问他:“想出法子去教坊司救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