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不见的地方,范松受的屈辱责打更甚。

范松的贱籍一日不除,便改不了是个人,甚至连有主子的狗都可以踩他一脚的局面,他选择忍辱偷生虽是无奈之举,却也是眼下合适的办法。

唐安宴若在此时和丁顷白呛声,无论他只是想帮钟灵出口气也好,还是确实想帮范松也罢,这笔账无一例外都会被算在范松头上。

唐安宴的出面会让丁顷白感到受到威胁,他绝不会容许范松这等贱民借势下了他的面子,尤其是借的还是让他都忌惮人的势。

国子监隶属礼部,若是丁顷白真要动真格,赶范松出国子监更是轻而易举,届时只怕范松不但不觉得感激,反倒会恨他们多事。

这就是唐安宴所说的帮他是在害他。

所以唐安宴只抱臂淡漠站在一旁,似旁观者在看戏。

范松一脸木然地从九莲塘中爬出,站在边上拧了拧衣袖衣摆上的脏黑污水,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好似他们的争执与他无关。

见虞月卿担忧地朝他走来,微蹙眉。

低垂的眼睑还在滴水,在他眼前隔起了雾帘,对虞月卿的呼唤固若罔闻,垂着头快步走过他身侧。

虞月卿脚下一顿,看着范松凄惨的背影,眼里尽是迷茫。

难不成,真如钟灵所说的那样,范松也认为他多管闲事?

范松路过唐安宴身边的的时候,故意往边上避了避,担心自己身上的污水,会不小心溅到唐安宴华贵的银纹白靴,再遭一顿责打辱骂。

然而他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只闻一道淡漠到若缥缈云烟般的声音从唐大少爷口中飘出。

“要么忍,要么残忍,既没本事残忍,那便一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