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宴啧了声,顿觉无趣,将视线转回范松,只见一颗乌黑圆溜的后脑勺正对着他。
大少爷拧起了眉,十分不虞道:“你打算拿后脑勺和小爷说话?”
范松埋着头的身子一僵,不明白唐安宴忽然来找他的意图,难不成也是想叫他帮忙大考作弊的?
范松捏紧了拳,硬着脖子抬起了头,小鹿一般眼睛迅速抬起,看了一眼唐安宴,又立马垂了下去。
将眼珠子藏在密长的睫毛后,仿佛这样就能挡住唐安宴的盛气凌人。
小声却又不失坚定开口道:“我不能作弊。”
不是不会,也不是不可,而是不能。
唐安宴闻言才想起国子监对贱籍监生的苛刻监规。
寻常监生若被抓到考课作弊,大不了此课作废,记上大过,再罚扫厕一月。
而贱籍监生若犯此错,仅一次便要被赶出国子监,终身不得再入。
显然范松以为唐安宴和那陶仁言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来找他。
天大的笑话!
他堂堂唐家大少爷,为人光明磊落,就算交白卷也不屑于干这种只有鼠辈会干的事。
听范松这样想他,唐安宴气得直竖眉。
随手在他桌上拿了本书,卷成柱状,咬牙切齿在那颗只会死读书的榆木脑袋上敲了好几下。
“竟把小爷想成那般不知廉耻的人?简直是岂有此理!你给爷道歉!”
这几下头敲来,自然是有些疼的,但比起平时范松受到的打骂来说,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