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松半晌没有说话,像是被敲懵了一般,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私以为,纨绔少爷是来找茬的。

他知道纨绔口中道歉的方式有很多种,例如舔鞋、钻胯、下跪等等,不过这是头一回唐安宴对他出手,不知唐大少爷喜欢哪种。

不知怎的,范松忽然想起唐安宴那日说的那句“既没本事残忍,那便一忍到底”。

他思虑了一番,决定先从最简单的下跪开始。

“扑通——”

范松毫无征兆地跪在唐安宴身前,背脊挺得直直的,两手放于额间,看起来马上就要磕头叩拜。

“你干嘛?!”

道个歉阵仗弄得跟拜年似的。

唐安宴一脸错愕,见鬼一般忙往边上跳了开去,手中的书抵在范松置于额前的手心,不让他磕下来。

“既不是逢年又不是过节,你给小爷磕头,小爷也不给你压岁钱!”

他堂堂唐家大少爷不要面子的啊?叫人看见,还以为他和丁顷白那王八一样,仗势欺凌同窗!

诚心堂里不少的监生看到了唐安宴的举动,个个拿书遮脸,捂嘴偷笑,带着看好戏的神情,时不时往这边偷瞄。

唐安宴捉弄人的手段之多能玩出花来,有乐子瞧他们自然不能错过。

“让你道个歉都这么费劲,你鼻子底下的那张嘴难不成只是个装饰?”

范松闻言皱了皱眉,虽觉得不会这样简单,但还是听话地开了口:“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