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不少监生,夜里见唐安宴和他那形影不离的表弟,拿着一叠黄符偷偷在斋后烧,边烧还边念叨着什么让四方游魂快来找他这样的鬼话。

听着像是在招魂,再加上时不时扬起的黄符,吓坏了不少人。

向来没礼貌的唐安宴,几日不见突然变得这般谦逊,将齐天佑着实惊得不轻,听虞月卿说唐安宴这几日彻夜不眠地挑灯夜读。

他心里忍不住怀疑,难道是读书读傻了?

不过唐安宴能懂礼数,算是好事。

这样一想,齐天佑忙抬手作揖还了个礼。

只有钟灵听见了唐安宴口中的念念有词,她抬手掩了嘴,才没有将笑意倾泻出来。

少见唐安宴这般认真地病急乱投医,唐叔这命门抓得实在太准,竟让大少爷拿齐天佑当考神来拜。

学钟铛铛敲响,伴着司业一声“进。”人群一阵蜂涌进了考堂。

第一场制义,考题为《君子哉》。

唐安宴从看见题目的第一眼起便心生烦躁,却又不得不忍着厌恶,提笔下墨。

从破题、承题到后股、束股,他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在先生不可置信的眼神下交了满满规整笔墨的卷子,走出堂外用力呼出一口浊气,才觉自己甚是了不起。

居然能写出这样一篇违心之言。

第二场考得是律令,考题为礼律。

唐安宴一见这两字,便先笑了,别的不敢说,这礼律他可是倒背如流,以往都是他爹在他身上抡上一棍子,他背一条,如今只不过是提笔默写而已,更是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