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想:她前世可能是块冰。
不然怎么自己都不会发热?夜里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唐安宴这么大的火炉躺在身边,她的脚总会无意识地去寻热源。
显然唐安宴也已经习惯了,所以这才自觉将小腿肚伸到她脚板下替她暖脚。
还未等她缓过神来,温暖干燥的大掌猝不及防抚上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这动作她一点不都陌生,唐安宴经常对她做。
却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夜她做贼心虚太过紧张,她总觉得这与以往的有什么不同。
直到唐安宴冗长沉稳的呼吸声再度响起,钟灵仍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疯狂撞大鼓的心跳。
她觉得,她好像
是真的完蛋了。
文考结束后的第一天,天空湛蓝无云,晌午明媚的日光正如唐安宴此刻的心情,咧出的白牙都能闪出灿烂的微芒。
这两天先生们忙着评卷,国子监休假两日,监生既可以回家休息,也可以去国子监内的演武场练平射,为两日后的武考做准备。
唐安宴昨日太累,夜里又没睡好,等一觉睡醒,正阳已然高挂,听着肚里唱起的空城计,和钟灵一商量便打算出发去逸翠居大吃大喝。
犒劳犒劳自己。
雕檐映日,烟柳画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