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顿在废墟庙前,生了根一般再迈不出一步。
用荒废两字描述这土地庙,其实也不恰当——在唐安宴看来,此处与城外乱葬岗的区别,只在于它有略挡风雨的破瓦。
别的不说,就看墙角、屋顶上结满的密实蛛网,唐安宴啧啧两声,这还不如乱葬岗。
这地居然能住人?住的还是两小孩?
钟灵眼底皆是难以置信,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腰间装着豆芽儿的方帕。
心中酸涩不已。
对豆芽儿感到怜惜的同时,也感谢上天待她不薄,若不是当年被师父捡了回去,只怕她也只能流落街头,过着风餐露宿的苦日子。
钟灵跟在唐安宴身后,见他迟迟不动,走到他身侧,才看清他脸上呼之欲出的嫌弃,眉间拧出的疙瘩都能挤死一只蚊子。
顺着他的视线往里头一瞧,瞬间明了,轻笑着摇头吩咐道:“你在这等着,我进去找豆芽儿的小哥哥。”
脏兮兮的破庙他才不要进。
唐安宴闻言立刻点头,顺便还大步地向后退了两步,大少爷的挑剔展现地淋漓尽致。
只听他迅速道:“甚好。”
土地庙屋顶破瓦不遮风雨,以至于地上的石板上都长满了青苔,唯有一条看似被人踩出来的小道直直指向这处地方唯一完整的土地像。
大概是害怕得罪神明,土地庙虽荒废,土地像却被擦拭地很干净。
钟灵踩着道,四下张望,未见人影。
直到行至土地像前,才发现原来土地像后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