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地退出钟灵的禁锢,皱着眉看了看她的衣服,提防着问道:“豆芽儿现在在哪?我想见她。”

“她”钟灵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豆芽儿已经死了,顿了顿继续道:“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担心你过得不好,让我们来找你。”

“你骗人!”

钟灵的犹豫不过一瞬,却没逃脱男孩敏锐的眼睛,话一出口,反倒是让男孩防备心更重。

唐安宴叹了口气,知道钟灵于心不忍,可这消息瞒得了他一时,瞒不了他一世,与其给他希望。

长痛不如短痛,干脆说清楚。

唐安宴拍了拍钟灵的肩,示意让他来。

钟灵皱了皱眉,对上唐安宴坚定的眼神,只犹豫片刻,她还是听话地让到了一旁。

唐安宴蹲下身子,与男孩对视了足有半刻钟,清水般的凤眼淡淡看着男孩的眼睛,说不出的澄澈宁静。

薄唇轻启,只平静地说了三个字。

“她死了。”

没有任何修辞,也不做任何铺垫,语气平淡到叫人觉得他冷漠无情,却又藏着不容置疑。

如钟灵所想那般简单粗暴。

看着男孩瞪大了眼,惊慌失措的眼眶逐渐发红,却死死不让眼中的泪珠滚落。

她的心冷不丁地揪了一下。

看了眼唐安宴没什么表情的脸,钟灵依旧没有阻拦,只撇过头去,不忍再看。

男孩紧咬着唇,没哭出声,也没歇斯底里地嘶吼,只呐呐反复着“你们骗人”这一句话。

像在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