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少爷性子放荡不羁,行事乖张又幼稚,难得有个瞎了眼的虞月卿看上他,照理来说钟灵身为唐安宴最好的兄弟,该替他高兴才是。
可她心里就是不舒坦。
钟灵不喜欢这样小气的自己。
转而想起在燕京的时候,当她知道她最喜欢的阿黄不知从哪勾来了阿花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情绪。
如此一想,钟灵终于舒展开了烟眉,杏眸如月,爽朗地朝两人打招呼道:“天佑兄,月卿兄。”
范松跟着打了声招呼,一番寒暄后,唐安宴在齐天佑右手边坐下,钟灵、范松挨着他依次落座。
唐安宴端起酒盏,先给齐天佑敬酒。
这次大考,齐天佑这天选之子没白拜,律令这么多篇,偏考到他最为熟知的礼律,若非沾了他天选之子的气运,哪这么容易叫他拿个甲。
凭这一个甲,让家里老头大出血,何止痛快!
齐天佑笑得霁月清风,提杯与他对碰,爽快地一饮而尽。
唐安宴咂咂嘴,感叹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半年前还水火不容的两人,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称兄道弟,谈笑风生。
珍馐玉食不多时摆了满满一桌。
推杯换盏间,齐天佑说起了赵任凡的事。
“赵任凡为了不祸及全家,担了所有罪责,包括杀豆芽儿的罪状也一并认了,判了杖百,囚三年。”
按律,故意杀人者,该处以死刑。
奈何贱籍,无人权。
豆芽儿如此,范松亦然。
就算范松真被毒死了,也不会让赵任凡给他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