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钟灵的样子,可不像是在说笑。

齐天佑紧皱着眉头,私下处置官员之子,那是用私刑,不被律例所允,可当他看着虞月卿眼角泪痕未干,楚楚可怜,心中一痛,胸膛中更是无端冒出一团无名火。

那句本该脱口而出的“不可擅用私刑”,被这团无名火焚烧殆尽,连点余灰都没剩下。

他紧闭着嘴,握紧了拳。

虞月卿肩上吃痛,“哎呀”地叫出了声,疑惑地转过头看向本为了安抚她,拍着她肩的齐天佑,忽然紧紧捏住了她的肩头。

被虞月卿这声惊呼吓到,齐天佑慌忙收回手,对着手心愣了好一会,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失态,对上虞月卿询问的目光,眼神下意识游移开,心里还有些发虚。

耳尖泛红,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小声地道了声“抱歉。”

再抬头,就见唐安宴、钟灵、小武、范松四人,四双大眼齐刷刷地盯着他和虞月卿看。

齐天佑虽说性子淡若水,可他面皮是薄如蝉翼。

受不住几人这样□□裸的写着,“打情骂俏也不看场合”嫌弃目光。

想起虞月卿此刻正衣衫不整,被这么多大男人看着实在不妥,大手一捞,将人抱在了怀中,甩下一句:“你们审着,我带她去换衣服。”

逃似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唐安宴似笑非笑,长长地喔了一声,与钟灵、范松对视,眉一挑,一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敞亮。

旁观者都瞧得出,齐天佑对虞月卿的关心和紧张,已远远超出了友人的范畴。

早在国子监中,每每虞月卿惹着丁顷白,带来殃及鱼池的报复,齐天佑挺身相护,处处包容。

只怕这感情早在一来二去间,早有了苗头。

否则这样一位君子,又怎会在听到虞月卿半夜的惊叫声时,就慌得跟无头苍蝇似的,顾不上他最看重的礼教,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