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度棋的声音,缓缓转头,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在夜风里很沉静,放缓缰绳,度棋的马车追上了那匹烈马。
“王爷,太晚了,不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吗,我们还不知道方向,这么一直往北走也不行啊。”
此话蕴含两个请求,度棋要休息和看地图,休息是次要的,毕竟度棋常在夜风里奔走,披星戴月也不稀奇。
谁知,穿着便服也风姿卓然的项崖风避开话锋,转而言其他:“出门在外,为防止别人看出身份,夫人接下来的日子以‘相公’称呼我。”
连自称也自觉变换,度棋听见那两个字,差点倒栽葱掉出马车,她在微凉的清风中捕捉到了一丝热气:“这可以称呼其他的吗……”
项崖风眼神一凛:“恐怕是不行。”
度棋看不懂他了,佯装可怜地问:“那何时休息,大家都还没吃东西呢,还有地图妾……我也没看见过,王……带了吗?”
她支支吾吾半天,却把项崖风逗乐了:“前面休息一晚好了,夫人先不要下马车,外面蚊虫多,等他们先处理。”
在度棋点头的同时项崖风离开马背,两步跨上了马车,坐到素衣素裙的人儿身边。
度棋垂头,目光不自然地挪到项崖风被风吹红的手背上。
从怀里拿出信笺展开,项崖风把车内的灯挑明,让度棋能看清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