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书生也用力挣脱官差的束缚,拖着铁链扑身到姑娘面前,红着眼圈为心上人细细擦去裙角的尘土,“云儿是我无能,是我对不起你,我知有罪,以后不得自由身,你……且找个好人嫁了吧……我家枕下搁着一把长命锁,乃祖传之物,你将它拿去,护你一世平安,我能给你只有这个了。”
一对有情人于街头跪地抱头痛哭,书生虽偷盗有罪,但事出有因,值得同情。
眼前一幕,每个人内心或多或少软了一下,唯有阎小鱼不为所动,对着一对恋人厉声喝道:“当街同戴罪之人搂抱哭啼,是嫌大牢的刑罚不够重?”转头问为首的官差,“此人偷盗银锭多少?”
“三十两。”
“依律杖刑八十,带回去。”
阎小鱼乃御赐官职,官差不敢怠慢,忙拖着书生赶去刑部大牢。
云儿姑娘跪在阎小鱼脚下磕破了头,阎小鱼眼皮眨也不眨。
迟笺敛着佛珠道:“本是一对有情人,那书生虽偷盗,然未遂,你何必如此不近人情,判得如此严厉,八十杖打下去,那书生恐怕撑不住。”
“秉公办事而已。”阎小鱼靠近对方几步,轻蔑道:“何为不近人情?大师不是最见不得男女情爱之事么,何时竟有了这些慈悲之心。”
“阿弥陀佛,恐你对贫僧有些误解。”迟笺缓声道,遂扶起跪地的云儿姑娘,劝她先行回家,这里他可再为那书生争取宽厚处理。
云儿连声道着感谢走了,阎小鱼也不再废话,转身进了侍郎府,并关严实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