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小惜都慌着了,连忙为我打扇子送茶水,又闹着要不要找大夫来。

我心烦意乱,扑倒在光洁的竹簟上,冰凉凉地说道:“我躺一会儿,等三哥过来,一定要叫我。”

她们俱是不解,而我已一句话也懒得说了。

也不知静卧了多久,迷蒙间居然睡着了。

梦里又是有人扑来,陌生的身躯,陌生的气息,扑头盖脸地将我包住。锦帷昏暗,精刺的云龙巨目狰狞,鳞爪皆张,在颠倒混乱让人绝望到窒息的动作中,直欲凌空飞来,将我连头带脚抓个粉碎。

我失声痛哭,偏又哭不出声,逃脱不开的沉重让我在避无可避的绝望中颤抖惊悸,由人索取凌掠,却只为了一个信念,不肯展露自己本性的伶牙俐爪,在不断承受的屈ru中将仇人的面貌用小刀一点一点刻入心头。

倚危墙,海棠胭脂透(六)

刻得很疼,却能让我疼得清醒,疼出属于我萧宝墨该有的戾气和锐气。

我不怕。我的痛苦,将在我的仇人身上有十倍的报答。

可我很怕我竟看不清仇人是谁,看不清那些想践踏侮ru我的人是谁!

似乎有轻帷飘到了脸上,盖住了我的眼睛,让我更看不清眼前正蹂躏我的那张脸孔。

我忍无可忍地用力甩开那轻帷,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

“阿墨,阿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