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食盒,我扬手一摔,沉闷的砰声传出,食盒掷在了台阶之上,里面尚冒着热气的羹汤菜肴尽数跌落出来,淋漓了一地。

“我不饿,也不想吃!”

冷淡地丢下话,我不理他扶向我的僵住的手,自行提了长裙,上了马车,将珠帘狠狠摔下。

珠帘散荡着飘下时,我的眼睛余光瞥到了萧宝溶窘迫到通红的面庞。

以他的尊贵,只怕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当众给他难堪吧?

我有些微的不安,忙垂下头,正拿了丝帕放在齿间啮咬时,又听到萧宝溶镇静地在和端木欢颜说话,仿佛刚才他的尴尬,只是我的错觉,“端木兄,阿墨年幼任性,若有得罪的地方,请端木兄不要计较,只管派人告诉本王,改日本王向你赔罪。”

端木欢颜淡淡而笑:“王爷,如果在下教她那许久,还得让她的兄长为她的过错赔罪,那么在下这个师父,也不必当下去了。”

萧宝溶并不辩驳,言辞愈加谦和:“那么就请端木兄多多费心了!”

车辆缓缓向相山方向行去,我没有回头,再不知萧宝溶会不会如以往一般,在原处驻立着,目送我的马车离开。

默默将头靠在椅垫上,我又有想流泪的冲动。

惠王府真的讨厌吗?

那我为什么在那里一住六年,还在危难时只是心心念念想回到我的书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