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儿应一声,冲着屋中大叫:“哥哥,娘!快出来腌腊ròu啊!还来了两个大姐姐呢!”
他说着,转过圆圆的眼珠子盯向我,忽然露出奇怪之色:“咦,这姐姐我似乎在哪见过?”
小惜忍了背上的疼强笑道:“我们住在上清寺后的别院里,莫不是偶然外出时和小兄弟碰过面?”
小松儿摇头道:“不是你,是她!”
他指向了我。
而我已经心虚地暗暗叫苦了。
我已记起,当日初遇阿顼,他正是因为我的侍从抓了小松儿的哥哥而出头,当时指认我侍从的,正是这个毛孩子小松儿!
什么叫冤家路窄,我算是见识到了。
小松儿沉思片刻,果然想了起来,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叫道:“啊啊,我想起来了,你啊,就是你和阿顼哥哥打架的啊……”
话没说完,那猎人已一个爆栗打了过去,斥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个姑娘家,能和阿顼那个大英雄大剑客打架么?快滚灶下去看有没有粥。”
我不敢问他们关于阿顼的任何事,可已猜到,这户人家正是阿顼当年借居的地方了。
相山,真的很小。
而天下,却太大了,大得很多人都想拥有,却无法有足够的力量握在手中;同样,大得足以让一个人融入其中,再也休想找得回来。
亏得那猎人并不信小孩子家的话,依旧招呼着我们,让小松儿的娘给我们备水糙糙洗了手和脸,又拿药给小惜涂了,这才盛给我们一人一碗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