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竟又已饥肠辘辘,再不知我在沉睡之中,度过了多少个时辰。

依然是原来服侍的那名妇人,送来了极精致的饮食,垂着手恭顺地上前服侍我洗脸漱口。

可饮食再精致,我看着都已视若毒蛇野兽,忍不住自己的惊恐了。

显然,我吃的食物中下了药,而且是极厉害的迷药,至少让我睡了一两天。

江北犹有齐军,我犹可能找机会逃走,所以眼前的饮食中,必定还有迷药。

但我不能不吃,腹部已饿得疼痛,加上睡得久了,我已手足俱软,神思恍惚,根本没法逃跑。

泪汪汪带几分怯意瞥一眼在船舱口觑着我的中年商人,我咬牙提起了筷。

活着就还有一线希望,若是死在这里,只怕萧宝溶连我的尸首都找不回去。

可吃了……

我还得去面对那个比我高了两个头的拓跋轲,日日夜夜提心吊胆,让他蹂躏侮ru,等待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救兵么?

这一次,我在相山失踪,只怕萧宝溶都未必能查出是北魏下的手,又有多大的可能遣兵来救我?

再次睡过去时,我在梦里不断地哆嗦着。

明黄的帏帐,飞扬的云际腾龙,男性的健壮躯体,浓重的喘息和萦回无力的呻吟……

一切噩梦都会重新开始么?我这大半年清闲却枯燥的隐居生活,也维持不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