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两国交战,必定各有眼线埋伏在对方手下。当日萧宝溶能找到人传送纸条报讯,今日一定也能很快得到我被掳在青州的消息。

他必定会救我。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也不知道他一旦离开那风雨飘摇的大齐国都,会不会引动大齐政局变动。

我只知道,我再次面临着噩梦。

刚刚开始,不知何时才能逃脱的噩梦。

甚至,我打算借着身体虚软拖延几天的计划也随了拓跋轲的一声传召而泡汤。

“文墨公主,皇上说了,让公主今晚便搬他那里住着。”

管密的笑容一如既往,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体贴,又不失御前太监的本份,对我的态度,就像我从来都是他拓跋轲的女人,只是偶尔回娘家住了几天罢了。

“可是,管公公,我现在这样子,没法服侍皇上啊!”

我虚弱地倚在初晴身畔,无辜为难的模样,同样像是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侍寝宫人。

大约我求助的目光让他想起了我以前送他的珠宝,管密的神情愈发柔和,放软了声音道:“公主不用怕,老奴听皇上的意思,就是让公主到他跟前养着,好让他时时见到罢了。放心,皇上心里可疼着公主呢!

“皇上……疼我?”我想笑,但终究只是转着眼波,不解地望向管密。

管密低低笑道:“可不是么,当日发现公主给劫走了,皇上可是大发雷霆啊,差点把护送的侯将军处死。当时咱们刚被齐国的萧彦逼得退了兵,皇上还受了伤,可因着公主的事,一怒砸了一拳在桌上,把伤口都挣得裂开了,血把半边身子都染红了,还不许人来劝。后来为了将公主重新接回来,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