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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抬头时,发现不只拓跋轲正噙一抹莫测的笑意望着我,连拓跋顼的眼神都从空荡荡的歌舞场抽出,黑黢黢地在我脸上一转,才埋了头喝酒。

目光从拓跋顼身上掠过,我沉着回答:“应该不曾听过吧?宝墨从小不娴音律,对曲谱也不甚了了,纵然听过,也记不得了。”

“不娴音律?”拓跋轲懒懒道,“可朕怎听九弟讲,说你舞跳得极好?”

一股无名火顿时腾起,克制不住地便涌到脸上。双颊赤烫时,我盯向拓跋顼。

他似也被拓跋轲这句话惊住,抬头仓皇望我一眼,又转到拓跋轲脸上,低声道:“皇兄,我……我说过这话么?”

除了他说,还会有谁说?

我并不以舞技闻名,只在十四岁时当众跳过一曲,从此再不曾为谁一展舞姿。只除了……两次竹林相会,我曾为他而跳。

如此私密的事,也成了他们兄弟间谈论的笑柄么?

拓跋顼……

胸中恨意,凭添一层。

我默然咽下隐隐的钝痛,轻轻笑道:“回陛下,踩着节奏胡乱舞上一曲,倒也是会的。可惜绝对称不上好。豫王爷,你抬举宝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