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安静的只有我,还有我对面的拓跋顼。
他的注意力似乎全集中在歌舞上了,眼睛从没离开过那些艳姬妖艳的身姿。
北方尚武,连舞曲都要激烈劲健许多,虽有沉宕豪雄之气,却免不了乡气俚俗;我从小在萧宝溶身畔长大,他所编之舞,所作之词,最重格调韵致,无不风流蕴藉,深婉隽永。我在耳濡目染之下,说不上深精韵律,对这等北魏蛮荒歌舞却是万万看不上眼的,此时更是懒得看上一眼,自顾啜茶品酒,由着连翘在后细致地询问我的喜好,为我布着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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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好,落花不言恨(五)
瞧着旁人不注意时,她已在我耳边道:“娘娘,刚您得罪的那位,是曼妃,这些日子,数她侍寝得最多。听说,皇上对她挺上心的,几次点名了让她服侍。”
我不过“噢”了一声,再瞧曼妃容貌,虽是清丽曼妙,且鼻梁挺直,唇线柔美,和我有几分相似,但眉眼有着北方人略嫌刚硬的轮廓,只这一点,便绝对及不上我眉目秀致,遂哂笑一声,也不理会。
左不过以色事人,不知她得意些什么,也来为难我。
酒过三巡,那些聒耳的歌舞终于略停,换了笙箫细细地吹。
那声调甚是柔婉,依稀有着江南的韵味,倒让我想起在翠玉轩听箫的时光,不由转过脸去,多看了几眼。
便在此时,那分明不曾往我这里看过的拓跋轲忽然问道:“墨妃,这曲子可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