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几分惶惑回头,依然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依稀辨得出,他墨黑的眼睛,正在轻轻地眨动。
我捧住他的脸庞,笑道:“你到哪里去了?我在等你一起吃饭。”
拓跋顼便再不说一句话,取了食盒中的饭菜铺开,先给我盛了,将我喂饱了,才自己盛了一碗,三两口便胡乱吃完,扬手让侍女撤下,继续静静地陪伴着我,由着我坐着或卧着,再不说一句话,或者说,是因为我听力不好,再没听到他说一句话。
这天格外的倦乏,窗口的方向还是白亮亮的一团日光,我便蜷到c黄榻上睡了。
拓跋顼似乎不太放心,叫太医来诊了脉,然后用他温热的大掌包着我的手,倚着c黄围,沉默坐在c黄边守护着。
半夜醒来时,拓跋顼已不见了,想来见我睡沉,也便放心回自己房中睡去了。
我转动了下睡得吃力的头部,睁着望着眼前黑暗的屋子,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等我看到从如意青琐窗格中透过的月光时,我才一颗心差点从胸腔中跳出来!
我看到了月光,同时也看到了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家俱和陈设。
远远近近,有虫鸣和夜鸟的啼声陆续传来。
那药,那药一定是萧宝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极品,居然这么灵验,这么快就让我恢复过来!
可萧宝溶身在异地,又刚刚吃了败仗,怎会对我这里的情况如此了解,还能这么快将治我的药送进来?
借着窗口透入的淡淡月光,我趿了鞋,慢慢在房中走了几圈,才算接受了我视力听力恢复的事实,又倒回c黄上,攥着衣袖无声地大口喘息,却是因为太过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