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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聋又瞎的女子,除了拓跋顼的保护,当真一件事也做不了;而拓跋顼的保护并不比鸡蛋壳坚硬多少,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被他皇兄许诺给他的锦绣河山击得一败涂地,根本不足以让我依赖。

如果我隐瞒住我的恢复状况,趁着他们对一个残疾人不会有太多防备,或许还能有机会和行宫中的眼线联系上,设法逃出拓跋兄弟的魔爪。

虽是心怀疑惑,到底是更多的是欢喜,下半夜在c黄上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才又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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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睡那么久?”

听到这句话时,已是第二天巳时以后了。心里机伶一下,悄悄地提醒自己不可露出破绽,才睁开迷茫的眼睛,伸着懒腰慢慢支起身。

我终于清晰地看到了拓跋顼。

湖色的家常软罗袍,宽领大袖,将他衬得更是俊秀美好,温雅沉默。

他看来精神并不太好,眉宇间有撑都撑不住的疲倦,眼底的那抹墨蓝近乎虚恍,原来很健康的肤色,都透出了沉沉郁郁的铅白。

此时,他正皱了眉低声吩咐宫人去寻太医,忽然抬头看到我醒了,顿时眼睛亮了一亮,走过来扶我起c黄,挥手让人进来为我洗漱,然后陪我用早膳,神情很是安谧,却真的一言不发,与当初那个给我一逗便怒气勃发的少年判若两人。

或者,那是因为,他不再是嘴上没毛的半大小子,我也不再是什么懂的丫头片子了吧?

一年间,我们都不得不长大了,不管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他已经纳了好几名姬妾,我成了他兄长的妃子。他已是成熟的男子,而我也被迫蜕变成了步步为营的女人。

这一天,他依旧如以往那般时时伴着我,我也只作自己看不见,时时地依赖着他,偶尔会抱怨一两声,嫌周围太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