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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不论你是不是,我都要你。”

这个年轻男子忽然停止了和我的争辩,这样笃定地说着。

心口抽了一下,与其说疼痛,不如说酸楚。

我半支着身,斜睨着他道:“等你活着走出这里再说罢!……呵,下辈子都不愿再相见,何况这辈子?相遇便是错了。”

“可我也没后悔过当初相遇。”拓跋顼沉静地说着,眸光煜煜地盯住我,温软却执着,“阿墨,你最好企盼我死在这里,别给我机会离开。否则,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我的阶下之囚,一辈子别想逃开半步!”

他那样的豪气和自负,分明又是相山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剑客。但我不得不嘲笑他的天真幼稚,“哦?怎么,你不怕拓跋轲把你赶出魏宫?还有,难道你忘了,一到北魏,我还会是你的墨妃嫂子?”

拓跋顼呼吸不稳了片刻,沉重的铁镣敲在案上,认真地望着我,问道:“假如当日我不顾生死地把你从重华殿抢出来,我们之间不会闹到眼前这境地吧?至少,你会信我,而不是恨我,对不对?”

相见了,犹道不如初(三)

我不想再提到那些惨烈的噩梦,猛地将那张写了“恨”字的纸张甩到他脸上,道:“那些事,我早就忘了。我现在只记得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