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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你来了?”

他坐起身,微凉的手指已握住我的手,将我拉到身畔坐了。

我本来觉得再见他可能会尴尬,可他笑得一如既往地温文亲切,好像那天不属于兄妹之情的表白根本没有发生过,我们也从没分开过。如今,我们不过清晨碰了面,自然而然地打声招呼而已。

清新的杜蘅香气幽幽扑来,我深呼吸两口,低声道:“三哥啊,我困了。”

萧宝溶点头道:“困了便躺一会儿罢!”

我点点头,便卧到他方才睡过的软榻上,疲倦地阖上眼。

萧宝溶也不要旁人动手,俯身为我脱了鞋,取了他一件披风为我覆上,才坐在榻边,静静地守着我。

就像,他刚降了大梁,在上阳宫受尽折ru,到惠风宫暂时休憩片刻一般,也是这么沉静地卧在我身畔,仿若寻到了依靠一般,酣然入梦。

不觉便落泪,却悄悄地将他的披风向上挪一挪,半盖住脸,无声地将泪水掩去。

萧宝溶似乎并未发觉我在流泪,由着我用披风掩着脸,只是很轻很轻地用手指抚着我的黑发。

在那温柔的摩挲和阵阵的倦意袭来时,我终于朦胧睡去。

睡梦中,有人在耳边低低萦叹:“阿墨,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天,我在萧宝溶身畔睡到了天快黑才醒来,匆匆整衣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