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打了个寒噤,“你原本打算暗害聆花?赣”
楚瑜笑了笑,“等你出现后,我当然不会再有那样的打算。聆花是公主,你是侍婢,很好。何况你长的那样像叶瑶,又才十八岁,更好。——正和叶瑶离开我大哥时的年龄相若。”
想暗害公主而不让人察觉,显然不容易;而让侍婢从这世上消失,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他甚至已经做到了。
即便许知言、许知捷再怎么把她放在心上,也不可能为一个侍婢闹出什么大风波来。
说到底,只是锦王府失踪了一个侍婢而已。
而且,这侍婢还是自己悄悄离城的。
换有心人编排几句,说不准就成了侍婢私逃或私奔,连锦王府都得为此蒙羞,更别说往下追查了。
欢颜许久才能颤声笑道:“我原以为楚相是大吴栋梁,才识超群,正直有为,又不失温厚善良。”
“你不用激我,没人救得了你。走到我这个位置的,绝没有真正的善良之人。何况旁人也许认为我正直善良,你不会。很少有人能有你这样的玲珑。如果我没猜错,你从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在防备我。可惜你太想证明自己的身份,还是落入彀中。”
欢颜说不出话来。
楚瑜已返身往门口走去,口中犹在叹道,“人的记忆力有限,时日久了,有些事是可以忘怀;但有些事就像铁刺扎在了ròu里,时间越久锈蚀得越厉害,也便越让人痛楚。我想拔出那根刺了。我也很想知道,当叶瑶知道她的女儿因她的过错被生殉,她悔不悔,她痛不痛。”
他顿了顿,颀长的身影被隔壁房间透入的灯光照出优雅却漆黑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