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醉了。不记得刚才都说了什么了!”
“……”
许知言无语,半晌才道:“要不要继续醉下去?”
搭在他身上的手便像给甩了一鞭子般飞快地窜了回去。
她打着呵欠道:“困了!我要睡了!”
许知言道:“这青天白日的,你要睡觉?”
欢颜只作睡着,再不肯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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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欢颜听到雷声响起,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推窗看时,春风艳阳色果然换作了阴风阵阵吹。乌云黑压压地笼着,暗沉沉像堆在了屋脊上。
欢颜嘀咕道:“这什么鬼天气?还那么冷,便打雷了……”
话未了,一记狰狞的闪电撕开天幕,将前面一带粉墙照得惨白。剧雷当空劈下时,隆隆巨响似将屋宇都震得摇晃。
欢颜一哆嗦,慌忙把窗户关了,叹道:“青天白日的,果然不能睡觉。看看,老天都在教训我了!”
许知言闲适地抚着琼响古琴,悠悠道:“老天要教训也得先教训我,几时轮到你这丫头了?也不知你这脑袋瓜里想着什么,正月头里早春打雷都不希奇,何况这都仲春了?”
欢颜嘀咕道:“反正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许知言在那滚雷阵阵里曼声说道:“哪里不对了?子曰:食色,性也。”
他的手依然抚着琴,恬和冲淡的琴音在雷声里幽幽而旋,如黄尘漫天的荒原土地里迸出的新鲜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