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页

他这样想着,在包扎完后也就这样和欢颜说了。

欢颜已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却欢喜地笑着,说他当然能。

他那样聪明,五岁稚龄就学会那么多的字词,用神童来形容并不为过。等他双眼复明,以那样真挚柔软的心境,学绘画必定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听到她笑声里满满的信任和骄傲。

她在为他骄傲,骄傲他的学识和他的天分。

他也在等待他下一刻的复明,以证明他值得她的骄傲。

可他此刻,他连那片白蒙蒙都看不到了,更别说那若隐若现的黑发。

一切都是漆黑的。

他熟悉却始终害怕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他揉了揉眼睛,低低问:“是不是没点灯?”

放下手时,他忽觉欢颜握紧他臂腕的手僵硬,同时宝珠发出一声惊叫。

拖着压抑不住的哭音。

外面有侍女匆匆地禀道:“宝珠姐姐,赵太医来了!”

有人跨步进屋,接着“砰”地一声,分明是赵十年的医箱失手掉落。

几乎同时,传来欢颜变了调的尖细嗓音:“快拿水来!”

================

花事阑珊到汝,更休寻满枝琼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