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永登基后,那个在德安门传达先帝遗诏的大太监已经“病逝”,其家属赏赐很是优厚。
出身皇家,什么人该留,什么人不该留,司徒永也分得清楚,下手绝不手软。
他正低头看着什么折子,神色甚是宁静,听得通传我入殿,也不曾抬起头来,依然专心致志地将那折子仔细看完,才放到一边,向我瞥一眼,说道:“昭侯平身。”
我已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闻言起身时,他才又道:“昭侯腿脚不便,赐座。”
我忙谢了,才在一边坐了。
他依旧取了折子,继续往下批阅。
他身畔的太监悄悄示意,下面随侍一侧的宫女太监们垂了手悄悄退了下去。他身畔的太监也悄然退开,轻轻掩上门,持了拂尘在门前守着——正在当年李广德为先帝值守时所站的位置。
当日是我率领秦家军攻入皇宫,然后入驻于宫中足有两个月。司徒永在这段时间对宫人和侍卫连番清洗,可他依然不能保证身边的随侍个个忠心。
众人都离去了,他才放下朱笔,轻轻将折子拍在一边,撑了头低低道:“晚晚,那是我亲妹妹。”
我走过去,提过他的笔,取了旁边一张空白纸张,在上面写了一大大的“忍”字。
忍。
不忍又如何?他此刻绝不是司徒凌的对手,而我助力有了限,何况也可能完全放着司徒凌帮着他。
我将那个“忍”字 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