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已燃起暖炉,那副渐渐回过温的躯体因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温暖,正缩在衾被中瑟瑟地发抖。
唐天霄望向侍奉的宫人。
香儿忙上前悄声回道:“已经换了衣裳,不过煎来的药没能喝进去,全吐了。还有……嗓子好像呛坏了,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呛水再呛得怎样,也不至于呛成哑巴。不说话和不愿意说话,是两回事。
唐天霄走过去,将蒙在她头上的被子拉开,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庞。
如风过荼蘼,冷雨侵透,满目的苍凉零落。
骤然被屋中的灯光打到脸上,她的睫毛颤了颤,慢慢张开。
黑黑的眼眸转动着,幽深幽深的目光从他的面庞滑过,有些微的辉芒一闪而过,很快归于沉寂。
唐天霄凝望着她,低声道:“告诉我原因。”
可浅媚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霎了霎眼,神情极疲惫。
唐天霄愈发柔和了声音:“我待你怎样,你自然明白。若我有不到之处,不是之处,你好歹也该告诉我。我们夫妻一场,彼此也算恩爱和睦,就是你想我死,也需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对不对?”
可浅媚哑哑地咳了两声,终于开口说话,像扯碎被泡开的宣纸,钝钝的,沉闷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