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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除了方才那首曲子外还会什么?要不再弹几首给金花儿听,只要他喜欢,妈妈便直接让你升做琴师,以后再调个灵巧的来伺候金花儿,你便什么也不用做了!害相思会不会?」

妈妈说着说着便唱了起来:「就那首,冤家啊冤家,心里头惦记暗地里相思,嘴里头不说眼底下乱瞟。」唱了两句又道:「还是还是,十八摸……」

妈妈瞧韩寒突然转身朝他走了过来,矫健修长的身躯站在他眼前,龇牙咧嘴地用力挤出一个气音:「不!」

「唉呀,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哑巴!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白妈妈气得七窍生烟,腰间那条鞭子便要解下来抽这死东西几下。

金花这时悠悠开口道:「你不是想学读唇吗?你弹琴,我便教你!」

妈妈与韩寒双双看向金花。

韩寒眼里绽着喜悦,这样一来他便能看懂别人嘴里说的话了。

白妈妈则是一脸惊吓,他的金花儿今日是转性了还是被雷打到神智不清,怎着竟对这哑巴好起来了!

堂会的日子一眨眼便到,这几天里韩寒被压着猛练琴,有种又回到当年寒山上的错觉。

手指抖得不像话,指尖迸出的口子都用薄绢缠妥省得渗出血来,金花已经着妆妥当就等着韩寒,而韩寒则是面对着一堆胭脂水粉困扰不已。

「上粉才可以,省得出去丢我的脸。」金花说。

韩寒心里挣扎,这回可说是他入水月楼三个多月以来第一回出去,他得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为接下来打算才成,可金花大有今日不从了他,那晚宴便作罢之感。

他只得硬着头皮从那堆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中拿出自己还认得的东西--一块画眉墨,努力涂了涂本来就又黑又浓的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