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床榻徒留凌乱被褥,慕平并不在上头睡著,楚扬在房里四处望著,见不到慕平的身影。
打开的衣柜内没有半件衣衫,原本该在的那些冬衣都被带走了。
「平儿……」
冬里,无人的空房显得有些冷凉。
楚扬握紧胸前衣襟,握紧那慕平留下的温度,他突地觉得胸口气闷无法喘息。
踉跄一步,他跌坐在地。
慕平昨日为何提及那些,为何肯让他接近,空凉的宅子,给了楚扬答案。
「平儿……」
楚扬捉紧的胸口,似乎停止了搏动。他的心如同这宅子,空寂荒芜了。
慕平的不告而别,带走了他所有燃起的希冀。
他举目,发觉自己又回到那见不著天日的扬州宅子。
邻宅,鼓乐喧嚣,哨呐齐响,谁说著祝新人百子千孙,愿新人举案齐眉。
他在房内,毁了那把伴著两人成长的琴,逼迫自己必须承认从此之俊再无人相伴,逼迫自己承认所有盼望皆为空想,一生一世,就得过著生不如死的日子,直到合眼入土,直至腐成枯骨。
那早趁著楚扬外出,慕平收拾了些细软离开了京城。
他托朋友替他卖了那大宅,而後拿著点钱回到扬州。扬州老街家前,几个姊姊知他回来,出来相迎。
「爹病得不轻,但他说不想见你,就算死後无子送终,也不许让你再踏进家门一步。」姊姊们穿著素白衣裳,摇头叹息。「娘在里头看顾著爹,出不来,有什么事你告诉姊姊,姊姊会替你转达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