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扬说:「心之所系,唯君而已。」
那时他年纪尚浅,除了惊慌,还是只有惊慌。
他无法接受楚扬的情,唯有任它凋零死去。
直至绣娘陪伴的那段日子,他了解何谓相思,何为愁绪,只是当他明白自己也对楚扬抱有同样情愫时,却无法同楚扬一般坦承。
心之所系,只是所系非人……
他有妻有子,与他同为男子……
道德礼教,是个残酷而冗重的枷锁,他们皆为男子,是男子怎可能相守余生。
绣娘对他笑时,总也有一丝无奈。
她缝给他的绣袋上,是对羽翼斑澜的比翼鸟。
她每缝一针,便念一句。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在祈求著,祈求他能平顺宽心,不再眉头深锁。
她的死,带走了许多。他害怕自己仅有,就快荡然无存的生命,又会因楚扬而再有崩乱。他脑海里残留的乡娘身影、他的孩儿、他再拿不出的情感、他千疮百孔的心。楚扬急迫而来的身影会崩毁的,是他最后残存不能失去的。
所以楚扬寻来,他却怯儒地逃走了。
他不知那样的情会有怎样的後果,世俗所不容许存在的爱恋会引起谁人侧目谁人议论,实是难以预料。
他没有楚扬的坦荡,没有楚扬的决心,所以他无气力再去承受任何将会有的打击。
他只是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