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子他离京后这么多动作,让他很不安。
来之前他觉得这立军功是好事,现在心里却越来越没底了。
君心难测,云雨翻覆,转眼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他须得更小心行事了。
一碗糖水樱桃转眼就吃了个底朝天,他看着搁在腿上空空的白瓷碗,淡淡哼笑几声。
出了京师这段日子过的可真是糙透了,打起仗了十几天不洗澡不换衣,就连女人也不近。
现在胜局差不多定了,回头一看,还奇怪这样的日子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觉的过来了。
前些日子刚打下个南蛮子的寨子,手下那些人弄了个南蛮女子来送给他。当时本不想要,只是看了一眼后,意外发觉那模样有几分眼熟,也不知道动了什么心就留下了。
放着好几天没想起,前晚半夜里快马送来了这罐糖水樱桃,他才想到那几分眼熟模样像谁。
像那个窝囊废太子,他的堂弟弟,阮丹青。
洁白的碗底蒙着一层亮晶晶的糖水,那怯生生,警惕而懦弱的消瘦脸庞浮了上来。
论模样,阮丹青是极出色的。长眉入鬓,鼻梁挺拔,朱唇贝齿。就是人太瘦小了点,好似东宫里刻薄他,没给吃饱饭似的。
一副娘们气,看着就窝火倒霉。
那窝囊废小时候像先皇,长大了却越来越像他娘韦太妃起来。尤其是那一身皮肤,洁白细腻,弹指可破。想当年,韦太妃就是凭着这身好肌肤专宠于先皇。
摊开自己的手,看了看,指腹揉了几下,下意识的回想了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