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的侍女抚着杜嫣然坐下,在她腰后塞上几个软垫靠着。
“郎君宽心些吧,这回来总比不回来好。”
“你哥那边有信没?”
杜嫣然摇摇头。
“哥哥也猜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宫里如今风声很紧,含章殿那边伺候的都是独立的,纹丝不露,往日那些帮着打探消息的小厮们都缩了手,都不敢贪钱。”
“他就这样,喜欢看我们瞎忙活,猜得累死。故弄玄虚。”阮芳寗伸手捏个豆,哼唧一声随手丢进酒杯里。
豆子跌进去,泛起一阵泡,澄清的酒色立刻就浑了。
“可那人到底还是在含章殿里好好待着的呀,又没废。”杜嫣然帮他把浑浊的酒倒了。
阮芳寗眼皮撩了撩。
“怎知?”
“有小宫人远远的看见德顺管事和香附姑姑在那里出入伺候,这两人在,那人必然无妨。”
“到底什么病?弄的这般玄乎。半年前不还出使过西北,怎么就突然病了?”
“不大晓得,前段日子就听说那人有些微恙,似乎是肠胃不适。一直由李御医,就是那个李扶义,我这身子他也看过的。那人一直由他帮忙调理。似没什么大碍。也不知怎么的,陛下就非要弄到大内去保护起来。这几日不是说,东宫有晦,正找人除晦。”
“什么有晦,好端端的到那帮子道士和尚们熏出晦气来。都快成香炉堆了,重得我眼睛疼。”
“我哥哥的意思,还是让你稳着点,别乱来。他揣摩着陛下 还没想好。”杜嫣然压低了声音,幽幽的说。
“没想好什么?”阮芳寗眉档一挑。
杜嫣然抿嘴不语。
这时殿外内侍来禀报,话说得含糊,只说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