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不能总站对边,就算明知道那边才是今后的正确一边,也总有那所谓的自由意识来横插一腿。
爱情,这天底下最没有道理的自由意识,拽着她一意孤行,义无反顾,站错边。
愿赌服输,她不惧。只是活下来的意义,却已随着死去的人一并带到黄泉。
苟活人世,浮沉飘流,不知何日才是尽头。
算起来,他应该是对她不错的。
堂堂天子,对她也算照顾周到,甚至有时还刻意讨好示弱,只求博她欢心。他给的自由也算是难得的多了,不勉强她入后宫,任由她结交皇子权贵,即使想她了,也尽是曲尊来她的县主府。这一切看来,不像她是他的情人,到像他是她的情人。
只是他越给的多,待的好,只越让她记得他的亏欠。
这人,到底夺了她所爱,爱她所。
水声辟啪,人影晃动,朦胧水气中,一抹修长明黄。
抬头,看去。
他站在池边,俯视而下。
袅袅白雾之中,她慽慽垂手立在水中,乌发黑眸,粉面白衣,好一副可怜模样。
这女人,总一副惹人怜惹人恨的模样颠倒是非,搅他心神。
怜起来恨不能紧搂着轻轻哄着,恨起来又恨不能提刀细细跺了。
水渗着她的单衣,渐渐濡湿,贴着身体,如蝉翼,隐隐透出肤色。
好端端泡个温泉,她竟然还穿着一身单衣。他撩撩嘴角,这人,总对他不肯交心放心。他和她之间隔着的就恰如这一层单衣,软软薄薄,始终不能解开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