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活受,强熬,慢慢忍。
这棋盘上,没有人能得到幸福。
她不能,他一样不能。
见怀里的她安静沉默,他眼神一掠,示意宫人绞起热手巾递了过来。顾不得擦自便拿过手巾轻柔替她擦拭那一头一身的汗。
宫人不由低头。
一向威严震慑的陛下,拿这手巾,一脸温柔轻手轻脚为一个女人擦拭身体。
他也觉得很异样,可有满心的欢愉。
就这样,她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由他亲手照顾着。
要是她时常这么安静,温顺该有多好。
将手巾扔在金盆里,他叹息,苦笑。
痴人梦话。
若真成了那样,又怎还会是那个让他迷恋不舍的她呢。
她那样一个决绝之人,又怎么会为他而改变。
“拿干净的衣服来吧。”他长叹口气,无奈而怜爱的说道。
105 咄苾
记忆里,她本就是个美艳非凡的人物。只是这几年来,酒喝的多了,人也浑浑噩噩起来,她那模样竟然模糊了。
喝酒,他只能喝酒。
右卫大将军!哈哈,真是个可笑的封号。
手头连一个兵也没有的空头大将军,他真是个大笑话。
辽阔的草原,柿面而来的风,洁白的羊群,甘醇的奶酒,还有怀里的她,这一切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如今都只是他酒后睡梦里的一团虚幻。
喝酒,他只能喝酒。
喝的酩酊大辟,头才不会疼,心才不会疼。
他不再是天空中飞翔的雄鹰,不再是草原上奔跑的狼王,更不再是阿史那族荣耀的可汗。
他如今是李世民手里的一只虫,长安牢笼里的一只乌,别人嘴里的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