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抬头,见宁绾盯着他手中的山鸡皮,眼中没有一点害怕,不由心惊,看来他猜测得没错,这人,真的不是平常人。
宁绾给如花换面的那天夜里,他曾偷偷去过如花的房门外边,想看看宁绾究竟是为什么靠近如花的,却碍于房顶上坐了个唐煜而不得不放弃偷看的打算。
“你的左眼有问题吧?”宁绾似笑非笑的问。
小厮不答话,他的左眼看上去完好,但确实有问题,从十岁起就不能看清东西,到如今,已经三十多年了,这男子能一语道破,也是不易。
宁绾眨眨眼睛,笑着问,“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小厮抬头,正巧看见面前男子唇边荡漾开来的一抹自信而残忍的笑。
那样的笑,让小厮坚信这就是自己可以追随的人……
三天不见,如花憔悴了不少,也许,不该说憔悴,毕竟如花整张脸都裹着绢布,脸尚且看不到,更不可能看得出来憔悴。
只是身子瘦了一大圈,可见这疼痛的程度有多深。
如花见到宁绾,比见到祖宗还亲,宁绾刚进屋,她就捉住宁绾的袖角,问,
“姑娘,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太痛了,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她脑袋里就只有一个痛字。
如花情绪激动,连带着脸上的绢布都在随着她说话的节奏抖动。
宁绾将如花扶了坐到床边,掀开纱布一角看了一眼,一边寻找剪刀一边说,
“半个月之内,你说话尽量只动舌头,不能像方才一样大吼大叫,大吼大叫会带动脸上皮肉,影响伤口愈合。还有,之前说过了,你伤口疼痛或发痒时,不能吃的更是要忌讳,只能是清粥,这三天,你应该是吃了其他东西的。你且听着,我能做的我已经做了,若是你能做的你不做,那么即便我是华佗在世,也做不到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