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泊舟别过脸去,明明是初冬深夜,却有些热得快要额头冒汗,他只将双臂的袖子往上挽了挽固定住。
蒋泊舟问:“这是你第一次爬这塔吧。”
梁月稍将一口气喘顺,答:“不是。是第二次。”
已经是第六层,梁月每一步都踩得小心,右手攥紧了扶手,一眼都不敢往下面看,连声音都有些发抖。
第二次?
“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你连这塔的门槛都不肯迈过去,只喊着要回去。”
上到第七层,梁月已经没有心思去回答,却仍旧不肯停下来,往第八层走去。
“本该是高考那天,我来过碧云山,我让我爸带我来的。”
蒋泊舟记得,梁月没有参加高考。高考过后几天,她户籍上满了十八岁,直接去走程序跟了父亲的国籍,接着出国,再也无音讯。
踏上第八层。
梁月停下脚步,扶着楼梯,几乎是贴着那塔的墙壁,喘了两口气,朝蒋泊舟笑了笑,“就第八层吧,不想上去了。”
说完,梁月从蒋泊舟手里勾来高跟鞋,随手一丢,走向第八层那个面向外侧的小门洞,只背靠门洞边上的墙,坐了下来。
蒋泊舟瞧她抱着膝盖喘气的样子,额前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了一些,贴着脸颊。风从门洞里往外吹,带着她的发丝往外飘。
他背后也出了汗,一下子停下来,只觉得衬衫后头凉凉的,说不出的畅快。他也往那门洞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