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虽不像去了的二哥久经沙场,血却没少见。
想他当初在刑部历练那两年,当场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刑犯就不在少数,那才叫一个血腥,便是他自己也偶有习武带着的伤。
今日不知怎的,却觉得眼前那珠红,再趁着凝脂般纤巧的柔荑,当真分外刺眼。
“小邓子。”他沉哑的音色响起。
不远处,小邓子闻声打树丛后小跑着过来周应。
“奴才在。”
“找截布给她。”
小邓子偷偷抬眼看了看安亲王的神色,又看向身边滴着血却木头人一样的宫女,有些犯难。
身上倒是备着绢布巾子,可那是给主子爷预备擦脸用的。
安亲王看一个两个都这吞吐扭捏样,火气渐大:“你也聋了不成?”
把方才不答话的姝菡一并骂了进去。
小邓子哪敢再请他示下,只慌忙从袖袋里掏出块荼白色绢布捧在手里,顿了一下,见主子没呵斥阻止的意思,这才转身给姝菡递过去。
姝菡这时候也有些回过味来。
她方才被拽起来,经过番拉扯,此时已经确定这位爷饮了酒,那冲鼻的醇香气泽,连他身上常熏的檀香都盖不下去。
他讲道理时,已经恁吓人,眼下万万不能触怒。
再凭心揣测,估摸着这位爷就是个犟毛驴子,且眼下不知从哪憋着股火,她不能再斨茬儿犯浑,还是要顺着毛撸,遂决定先服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