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体恤。”姝菡边说边接过绢布,又转向小邓子道谢:“劳烦邓公公了。”
安亲王情绪稍定,只挥挥手,小邓子又没声没息退远了,继续在树后站他的人桩子。
姝菡伤的是右手,又刚好是虎口的位置,她一边用左手把绢布往伤口上缠,一边愁眉不展。
顶担心的,是这两日经文恐抄不成了,不知道诗雯的的梵文练得如何,能不能先顶上几天?
看在安亲王眼中,还当她是嫌疼。
顿觉这女人真是娇气,那么丁点伤,血都没流几滴,还一副雨带春愁的做派。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后院里的那些个福晋、格格们还不都似纸扎的一样,寻常淋个雨吹个风都歇利地闹个人尽皆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较而言,这女人算得上隐忍了。
姝菡不知安亲王对自己的腹诽,她匆忙裹住伤口,见安亲王没有继续问话,便蹲下身去拣断在地上的翡翠如意。
头顶上又有了声音:“回去准备怎么交待?”
姝菡听这语气,意会为他是在关心?还是认下这东西或多或少是因他才摔的?
她想了想道:“东西折在奴婢手里,自然由奴婢禀明主子领罚。”
便是想一个人担下。
安亲王眉头拧上:“损毁御赐之物,你有几个脑袋可掉?”
姝菡方才只想着,以太后对自己的恩宠,顶多小惩大诫,或是直接赦了。
经安亲王一提,这会方意识到,这东西自出了寿康宮的大门,便不是在内库里堆着的普通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