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菡心里自知不得她欢心,便立在那木都鲁氏身侧,心里不忧也不恼。
好在,寿康宫早从安亲王那得了消息,宫嬷嬷片刻后亲自来长春宫“借人”。
贤妃没阻,那木都鲁氏乐得和贤妃独处,也好私下里提提大阿哥的前程,便只嘱咐:“代我在老祖宗跟前尽孝,要记得守规矩,别生事。”
姝菡一想到马上能见到月余没见的老祖宗,也不顾上鄙夷那木都鲁氏的自大无状,在出了长春宫便挽住宫嬷嬷的手臂和她说些体己话。
兜兜转转进了寿康宫的正堂,太后老祖宗没见着,倒是一屋子满身行龙、贵气逼人的男人们坐了满室,原来是碰上下了朝带着儿子们来请安的天子。
姝菡被宫嬷嬷引着进了殿,此刻已经避无可避,便硬着头皮跪在堂下施礼。
坐在上首的启泰帝掀开眼皮打量了一眼,见她是个妇人装扮,便问身边随侍的大监:“这是谁家的?”
因姝菡施得是外命妇的礼,却自称奴婢,皇帝一时也没弄懂来者的身份。
“回万岁爷,奴才也看这位夫人眼生的紧。”
宫嬷嬷便只得圆场:“禀万岁爷,这位是安亲王府的侧福晋,此番是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
皇帝本是随口一问,等到想起来这人就是前些时日触怒废太子的宫婢,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没叫起,姝菡便这么跪着。
满屋的皇子们便向坐在东边次位的安亲王投去或是同情或是关切又或是嘲讽的目光。
皇帝打量够了,将手中的龙井放回桌案:“把这个不懂规矩的奴婢带下去,鞭三十。”
屋子里众人皆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