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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溪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夏东溪的眼神也有些迷离,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清了,只觉得远远的,似乎有谁敲响了战鼓。

躺倒在地上的人开始起身。披甲、执矛、上马、列阵,倏忽间,那些曾经笑闹的年轻脸庞,蒙上了一层肃杀。

令将军换上了他的黑甲,少年意气在那身戎装后沉沉落下。他缓缓走到夏东溪的跟前,解下腰间的刀鞘,拾起夏东溪刚刚用过的匕首,“锃”一声,插了进去。雪亮的刀锋一点点消失在黝黑的皮质刀鞘里。

“送你。”令将军微微笑道,“总有一处山河安好,容得下这把刀。”

把匕首摆在夏东溪的身侧,他站直身体,拉起蒙面的黑巾,翻身上马,执鞭扬蹄:“走!”

风沙起,马蹄声声。

朦朦胧胧里,一队人马渐渐远去。

“咚——”又有战鼓声,在苍辽里悠悠传来。

“他……他走了?”范鹏迷迷糊糊醒过来,茫然地看远处,“我怎么好像觉得,他们所有人的影子,我……我都没有看到?”

“是因为真正的执念已了吧。”

“这……这就了了?”范鹏懵懵的,“再战沙场……他上次不是输了么?输了的人,执念不应该是求胜吗?怎么只是这一去,就算是了了?”

“便是胜也该是自己来挣,也许他从来求的,都只是一样……”夏东溪的视线落在地平线处,缓缓道,“无愧而已。”

远处尘沙蒙蒙,人影渺渺。

夏东溪双手握起一边的白玉酒杯,缓缓把酒液倒在地下,“敬你!”

范鹏觉得鼻子有些酸,他抬起手揉了揉:“我感觉这小令将军人不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