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俯身细看了起来。
纸上密密麻麻全是他仿的簪花小楷的“韫”字。
薄言看了看,眉头微蹙,而后又拿起了支笔,在纸上一旁用她那日所用的字迹又写了一个“韫”字。
“陛下所仿的这些字,只是形似,力道和笔锋还在,不得要领。”
章韫不自觉地看向她的手,此刻她屈指握笔,依然看不分明。
但想来握笔写字都不受影响,应是没有大碍的。
“陛下?”
薄言察觉出了他的分神,出声轻唤道。
章韫回神过来。
“继续。”
“陛下去仿字之前,不要着急落笔,而是要先看两者的差别。且看的时候不是只看整体外形,而是要横竖撇捺割裂来看,要抓神。如若陛下只看这一个字的外形,仿的时候会很僵硬。且陛下要仿字,不可能见过那人写过的所有的字,如若只是硬求形似,那么便只能仿所见过的,但是没见过的则仿不出。”
“你昨日怎么不与朕说。”
害的他白写了一天。
“昨日奴还没来的及说,就被陛下赶出去了。”
这倒是事实。
怼得他哑口无言。
他一时硬吞下了她的话,却也不愿生受了这口气,抓起她手中的笔就欲掷出去。
薄言下意识地握紧笔,如若今日这笔又摔断了,怕是又会算在她头上,又不知会受他怎样的搓磨。
可她这一用力,碰着了伤处,倒吸了口凉气。
“嘶——”
章韫察觉出了不对,掰开她手掌来看。
早就肿的不像样子,其间还有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