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煊,老教练……”她抖得话都说不清楚,郑煊沉痛的把她的头按到怀里,用力的拥抱,企图把温暖的体温传给她。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呀?”她不停的问,无意识的问,两手揪着他像抓住活命的浮木一般。
郑煊不语,主治的大夫很遗憾的朝他颔首,然后走了,郑煊被小秀箍得动不了,他不由得说:“想哭就哭吧,这样痛快点。”
小秀张嘴咬他的衣襟,憋了一会儿传出惨烈凄厉的哭号声,他跟着红了眼睛,拂着她的背让她的泪浸湿了他的胸口。
由于文教练属于脑死亡,尚可借助机器维持心跳和脉搏,至于接下来如何处理则要等他的儿女赶到再做定论。接获噩耗大家全部一片哀痛,特别是队里的几个孩子,平时没少受教练的照顾,跪在病房里哀哀的哭。
小曹请了几位权威的专家远道而来会诊手术,郑煊为表感意出面答礼,出去了一圈回来找不到小秀,他急急的问球球,球球说她回教练家整理东西去了,他马上转身往那儿奔,就怕她出什么意外。
赶到熟悉的篮球馆,几个月前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如今却物是人非,郑煊远远的看到坐在场地上的小秀,默默的走过去,“别坐这儿,地上寒气重。”
小秀没抬头,低低的说:“我9岁的时候就是在这块场地上他第一次见到了我,把我拉进了他的队伍,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在我心目中他总是那个样子,兢兢业业的,严厉的,慈祥的,好像一切永远都不会改变,可是没想到……”
郑煊脱下外套盖到她身上,蹲在她旁边,“你的心情我很理解,让你节哀顺变也矫情,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一直难过同样解决不了问题。”
小秀抹了一把泪,侧目看他,“你想到了你妈?”
“嗯,当年她住了大半年的院,我放学就过去陪她,她老是开开心心的和我说话,看着我做功课,突然有一天她被推进了手术室就再没出来。”他笑笑,“我还太小,开始怎么都流不出一滴眼泪,大人还以为我吓傻了,后来过了半个月我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有天夜里我抱着她的照片嘶声痛哭,一直哭一直哭停都停不下来,我爸乱了手脚放下工作不管整天陪着我,生怕我出事。”
“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