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过年休沐,因此谢淮并未穿往日朱紫之色,穿得一身暗红圆领袍,身姿郎朗,连带着袖间银线也多几分矜贵,他又生得俊朗白皙,走在昏暗的监牢之中,都好似整个人在熠熠生辉,闻言他瞥了女帝一眼,眸光仿佛积雪般清冽,破天荒的,没有回话。
谢淮心知肚明,这就是楚王闲着没事找事,那冯汜是做了替罪羊了。
苏凝绿那日宴席之上,当众给冯汜赐下吃食,楚王既然看到了,自然就觉得庆明长公主带着冯汜乃是居心不良,按照他的性子,无事尚要起三尺浪,如今有了把柄,如何还会善罢甘休。
苏凝绿被他淡淡看了一眼,不由背后发毛,觉得自己幼时不愿意完成他布置下来的功课,便会被谢淮用这种责怪的眼神瞧着。
她反射性地想:我又做错什么了?
他认真地从回忆里头扒拉了一下,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谢淮怕不是,还在介意那天晚上自己给冯汜额外的优待?
就像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子,偶尔会嫉妒年纪小而更得宠爱的弟弟妹妹?
苏凝绿:老师瞧着稳重,但是年幼的时候必定吃了不少苦,我断不能让他在我这里还这么委屈!
于是她肃容,挺直了腰板,同谢淮和蔼可亲地道:“别怕,我问他不是要关心他,我只关心你一个人。”
谢淮:???
一旁的京兆尹:“!!!”我这是听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