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很狂嘛。
闻江潭并不看他:“这话我也原样送给你。”
要让我说,这俩都在强求。因为格格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人,而永远只属于我自己。
如果当真如迟源所言,警察已经包围医院,那么这是我逃脱闻江潭掌心的唯一机会。迟源跟我交换一个眼神,说危|险|品仓库已经炸了,里面还有枪|支|残|骸,闻氏医院私藏枪|支|嫌疑已定,如果闻江潭不想我卷入这场风波,就该让他带我走。
这话说得很有技巧。唯恐闻江潭录音,他只陈述事实,并不说是自己所为,仍将自己矫饰成一个卧底医院的刑警。
闻江潭放下碗,似乎有点迟疑。握了我的手,嘴角轻勾,“想跟他走吗。”
这个问题依然很傻。我看着他,无声作答。
他一遍遍地抚着我的发,似乎在说服自己,终是没忍住揽我入怀。我感觉有颗脑袋搁在了我肩头,猜想那张脸上定有挫败,遗憾未能得见,好在能听声音:“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你都有孩子了。”
他拉着我的手去碰我的肚子。
这举动没由来地叫人难受。
女人利用男人的爱意是天生的本事。格格一般不爱用,但该用时,亦不得不用。
迟源先是炸了危|险|品仓库,接着在各楼层放|空|枪,医院本就陷入混乱,警报器、惊叫声响作一团。门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窗外传来警笛声,警察终于到了。
我换上医生制服,戴上口罩,转身欲走,闻江潭却拉住了我,给我理了理袖口。理完他抬眼,如交代小孩子那般道:“慢些走,别摔着。”
我终于看清那双眼睛藏起的情绪,那是一种深沉的无力和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