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我上过课吗?!”
余歌扭头看窗外,无视乔锦扫过来的可怜巴巴的眼神。
被窝里一片漆黑。历楠吐出一口气。她能说,凭她的直觉,唐劲好像对她有好感吗?会不会自作多情了一点?会不会是她太敏感了?就算有,会不会一旦她作出反应,又会变成橱窗里的商品,等着被选择?!
暗恋,永远只有一次。
寝室里静悄悄的,历楠掀开被子,慢慢地坐起来,穿好下床,坐在书桌边。
刚才,余歌和秦雪梅押着不服气的乔锦去上课。乔锦出门前喊得声嘶力竭:“为什么要我去?为什么楠楠可以不去?”最终没用,还是背着书包乖乖等着点名。
自从历楠在教室明目张胆地装外校学生成功脱身后,余歌就放弃让她上课的努力了。
铺开宣纸,研好墨,墨香慢慢地弥散开来。屋子已经收拾干净,点起一支熏香。端方的檀香和墨香糅合在一起,若即若离。丝丝的苦味从香气中透出,渐渐平息了翻腾的脑海,如暴雨过后的大海,慢慢托出一弯淡淡的月牙。天还是黑的,但,终究平静了。
历楠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口气,扫走胸中的窒闷才回到桌前,提起毛笔,轻轻地蘸了蘸墨汁。看着雪白的笔尖变成浓酽的黑色,发出饱满而乌亮的光泽,历楠才稳稳地提起来,面对眼前的白纸,静气凝神。
历楠的母亲是画画的,学艺不精开了个画廊。受母亲的熏陶,历楠的书画功底比起一般孩子要强很多。
墨迹在纸上有节奏地变幻着,弯弯曲曲的黑线组成一个又一个的字。历楠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些字,她只是随心所欲地画着,慢慢地欣赏着它们的体态、气势、姿容、仪表。时间悄然流逝,洁白的海鸥从窗外掠过,又扑向深远辽阔的大海。每个生命都像字一样,有开始,有结束。虽然只有写完了,才知道是美还是丑,但是总可以慢慢落笔,细细琢磨,一笔一画地认真对待。因为时间总是匀速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