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白长归在夜间急诊的长廊上又见薛静柔。

薛静柔漫不经心坐着,两条腿翘得毫无章法,她在玩手机赛车游戏,却心浮气躁,回回都输,以致没注意到白长归的到来,还是白少起悄悄碰了她的肩头,她才慌乱起身,故作镇定地迎向白长归。

白长归只远远看着她,面无表情。

薛静柔扬手想打一个最平凡无奇的招呼,白长归却径直扭过脸,隔着长长距离,问白少起怎么回事。

薛静柔只得龇牙咧嘴悄悄收回手。

白少起支吾解释,说薛静柔向他讨要医药赔偿和精神损失,漫天要价讹人,逼着小少年向兄长求救。

白长归明白了,眼神依旧没往讹主身上放,他往边上看看,挑了个离薛静柔最远的位置坐下。

薛静柔苦着脸,心里大失所望却也意料之中,白长归已经了解她如今身份,这是不肯认她。她也不勉强,正襟危坐,连双手都交叠在膝盖上,规规矩矩,活像小学生见了班主任,与一小时前擂台上威风凛凛姿态大相径庭,然后,她审时度势,往白长归方向悄悄挪动一格,谁知那边白长归立即挪远一个位置,气得薛静柔直翻白眼。

这个白长归,穿得人模狗样,却是小鸡肚肠,连她争取宽大处理的决心都视若无睹了!

金芸有些尴尬,也有些糊涂,她站在薛静柔身前,一家之长般赔礼道歉,“这位小姐,少起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薛静柔这才注意到金芸。这年轻姑娘套了件薄薄毛衣,半身裙下是双小坡跟,她面容姣好体态匀称,又总是温和亲切地笑着,十足小家碧玉。

三更半夜一起赶来医院,薛静柔远远看向白长归,对金芸的身份提心吊胆,“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