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面前的人倒了下去,发出一声痛呼。倒在地面上,身子蜷起,还能抬起眼来骂人,伤得没有他想象中严重……所以,他大概是又砸了几下?
几下呢?
郑嘉禹想不起来了。
他看着自己的裤腿。
总之,是没到血花四溅的程度。
鞋子上似乎沾上过几滴污渍……被他拿土涂掉了。
事情进行得比他想象中要快,也顺利得多。顺利得几乎有些不太真实。他头脑发胀,呼吸灼热,心跳声如雷鼓动着,又反过来刺激他大脑里脆弱的神经。
他杀了人……
他怎么会杀了人?
杏杏死了。
对,是因为杏杏死了!
乐安时害死了曲桃,现在又杀了杏杏,所以,自己为她们报仇。
这个认知经由他破碎得七零八碎的思维艰难拼凑,一朝成型后,如千斤落下,又化成一道柔软的绵云,温暖地包裹上他不住战栗的心脏,轻缓地抚平了那上面濒临撕裂的伤疤。
是啊,他是在为她们报仇。
乐安时这种人,不该死吗?
他死有余辜……自己这是在做正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