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鼻腔里哼了声,金建懒洋洋的比划了一个手势。
“十……那你可比我大,你是兄长。”刘病已趔趄的车厢内爬了起来,站直身作揖,“金三哥。”
“谁是你三哥?!”昏暗中瞧不出金建的表情,他的口气虽一如既往的高傲,气势却已减弱许多。
刘病已嘻嘻一笑,挨着金建坐下,拉着他的胳膊,不住的说好话:“三哥,你和金二哥都是好人,我知道三哥其实最疼病已了,我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需要三哥教我……”不知不觉中,他把平时应对张贺和许广汉的那套都使了出来——素日他闯了祸,只要这般软言哀求,没有一次不灵的。
金建到底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刘病已的这套阿谀之词早已练达成精,他哪里抵挡得住?几句好话一哄,当下败下阵来,不但把之前的嫌隙抛诸脑后,还真煞有其事的摆出兄长的架子来。他长期居于金赏之下,难得过一回兄长的瘾,刘病已又对他不断示弱,他越发觉得自己需要多多照顾这个小弟才是。
不到一刻的工夫,刘病已已把他和金赏的年纪、好恶摸得一清二楚,只是在谈起那个金陵时,金建却总爱闪烁其词,语焉不详。
“金大哥今天好像不大开心,可是有谁欺负他了?”
“天下又有谁能欺负他?”金建反唇讥笑,但转瞬又停了下来,侧头想了想,长叹一声,“不过……也许……唉,他要……成亲了,所以有点……”
刘病已不解:“成亲是什么?”
“成亲是……成亲……嗳,你怎么这么蠢,连成亲都不知道吗?”金建扬手在他头上敲了下,“你还真是无知,连这个都不懂!”说到这里,又不觉得意起来,颇有大人模样的解释,“成亲就是和一个女子住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以前都是我们三个一起睡在宣室,但是阿保说,陛……嗯,那个他,成亲以后就不能总在宣室安歇了,夜里要回掖庭和女子同睡……”